苏格兰地质学家詹姆斯·赫顿 (James Hutton) 于 1788 年提出了一项提案，在当时引起了极大的争议。他将地球描述为一台“美丽的机器”，不断经历长期的衰变和再生，这只能在数百万年之后才能被理解。这听起来可能没有那么有争议，但这对人类的时间感构成的挑战是巨大的。当代流行的地球年龄估计，例如亚瑟主教 (Bishop Ussher)计算的地球诞生于公元前 4,004 年，与赫顿所描述的规模相比相形见绌。

今天，与我们的时间跨度相比，我们更熟悉地球年龄的巨大。1981 年，John McPhee创造了“深度时间”一词，强调了人类存在的跨度在地质过程面前显得微不足道。然而，这样的规模本质上是难以想象的。因此，随着社会面临不断变化的环境以及能源和粮食安全的挑战，短期观点往往在政治和经济上占主导地位。

但这种思维方式是高风险的。如果我们要充分响应和适应景观变化，我们需要以不同的方式思考时间，采取更全面的观点。因此，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们一直在探索不同的方式来了解人类如何思考深度时间，以及它如何塑造我们的行为。

我们从每天分区开始。深度时间，尽管其浩瀚无垠，但当我们在我们熟悉的事物中追踪它时，它就会变得亲密。在《大西洋》最近的一篇文章中，大卫·法瑞尔解释说，深时“不是抽象的、遥远的前景，而是日常生活中的光谱存在”。也是在日常生活中，我们越来越多地看到我们人类在塑造深层时间方面的作用。人类世时代的特点是我们在地质记录中留下的痕迹。

因此，深度时间在我们的日常生活中是可见的，如果我们足够仔细地观察，我们可以通过物体的物质存在来理解时间。

艾莱岛上的泥煤库（图片来自Bruichladdich）

 

深威士忌

喝一杯威士忌。享受美酒的过程绝不是从酒厂的开业开始的。数百万年来发生的地质过程都有助于它的特殊味道。我们的项目由一个由人类学家、地质学家、文学学者、古生态学家和放射性碳测年专家组成的团队在奥克尼进行，因此对于我们工作的威士忌元素，我们专注于备受推崇的高原骑士酿酒厂。除了颜色、粘度、香气和味道之外，我们还想体验和理解远远超出我们寿命的时间过程对琥珀色液体的贡献。

威士忌需要关键成分：大麦、酵母、水、燃料来源（在这种情况下是泥煤）、橡木桶（通常在持有 Oloroso 雪利酒时经过多年调味）和铜制壶式蒸馏器。在大麦发芽并磨成“谷物”后，将水加入混合物中以准备烈酒。

由于需要如此多的水，流经数百万年岩石的溪流为大多数酿酒厂提供水源。这种水的化学性质会影响最终的味道。奥克尼拥有异常坚硬的水，它是从 359-4.16 亿年前沉积的石灰质老红砂岩中抽取出来的。麦芽制造过程也会影响味道。例如，Highland Park 以其花香泥煤味而闻名，这种泥煤味主要来自此过程中使用的泥煤烟。泥煤是数千年来在潮湿条件下缓慢积累的部分分解有机物质。

泥煤穿越时空

如果寻找，所使用的燃料将把我们与文化和地质历史联系起来。例如，奥克尼拥有丰富的泥煤切割历史，这一过程在 12 世纪 Norse Orkneyinga Saga 中有所提及，但据信在此之前很久就已开始。虽然今天奥克尼群岛很少有人自己开采泥煤，但有些人仍然使用他们的工具和继承的知识为寒冷时期获取燃料。

乔治·麦凯·布朗 (George Mackay Brown) 和玛格丽特·泰特 (Margaret Tait) 等当地诗人捕捉到了泥煤切割的公共实践。Mackay Brown 描绘了山上的男人、女人和儿童，黎明时分“小刀片闪闪发光”，他们通过仪式性的劳动交换释放泥煤的财富。对于两位诗人来说，泥煤也是一个起源点，它潮湿的黑色让人想起它在地球中心炽热的“混乱”中的起源；通过泥煤的日常存在，我们星球核心的巨大时空深度向人类敞开了大门。

泥煤地的特性也使它们成为环境变化的绝佳档案，就像一本可以穿越时空的书。泥煤展示了一种连贯的地层学，它捕捉了过去的景观以及人类如何与它们互动和改变它们。例如，米歇尔·法雷尔 (Michelle Farrell)分析了高原骑士使用的泥煤霍比斯特沼泽 (Hobbister Moor) 7,000 年历史的岩心样本中不同泥煤层中的花粉。这些微化石使得中石器时代以来人们居住的环境得以重建，解释了林地如何因气候变化和人类影响而收缩，以及今天主导奥克尼群岛的特色荒地的蔓延。

在超越人类经验的时间尺度上重建趋势以及解开人类与环境的相互作用是深度时间方法给我们的宝藏。

过去，现在，将来

深入泥煤，我们也展望未来：人类消耗数千年的资源是否真的可持续？泥煤的枯竭影响了独特的栖息地，突出了人类短期消费与产生我们所依赖资源的长期过程之间的不匹配。泥煤可以通过精心管理和试验为泥煤再生长建立最佳条件，以相对可持续的方式使用。然而，泥煤开采的可持续性仍然是一个悬而未决的问题：正如生态学家 Kimmo Tolonen所说：

泥煤仅在地质时间尺度上才属于可再生资源。

以这种跨学科的方式思考日常事物，让我们能够通过一杯看似日常的威士忌来体验深度时间。欣赏塑造岩石、水和威士忌味道的深层地质时间尺度，引发了关于泥煤工作的几代人的故事；泥煤的创造性诗学和历史；以及通过在显微镜下观察泥煤揭示的环境和地理历史。

深度时间的浩瀚似乎与人类生活不相称。然而，通过材料、不同种类的知识和当地专业知识，我们看到它如何渗透到日常生活中。这样想来，任何物体都可以作为一个镜头，通过它可以看到今天深层时间的生动存在。